闻人。

故人欠我烈酒三百斛

佛上雀

【十五】墓室险

走了不多远,齐铁嘴将手电光柱移到不远处的一道宏伟石门上,惊叹道:“佛爷,果然有墓啊!”

石门开着一条缝,显然是早就有人进去过。张启山等人也就大大方方地走近。

陈深的目光由石门精致的雕刻慢慢移上去,停在了门顶石壁上。那上头写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字,可他一个也看不懂。

“诶,那儿写的是什么?”

陈深用胳膊肘戳了戳张启山,伸手指过去。

张启山头也不抬:“擅入者死。”

陈深一时语塞,想了想,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。

“虽有前人探路,咱们也要多加小心。”

张启山嘱咐了一遍,又认真以眼神再嘱咐一遍,才侧身走了进去。

门内的墓道跟外头的矿道不同,修得极平整。两侧石壁上,每隔十步就有一盏还燃着的长明灯。虽然可见度还是很低,但终究有些亮光。

齐铁嘴讶异地踮着脚去看灯台,陈深也是瞠目结舌:“怎么会亮着灯?”

齐铁嘴不敢下手,只用木签子挑了点灯油凑到鼻尖嗅了嗅,奇道:“莫非,这世上真有人鱼灯?”

张启山显然并不很感兴趣:“史册记载,必有所据。前人的智慧机巧,我们如今不及万一,不用太过惊讶。只是墓中点人鱼油灯,墓主人身份必定贵重,我们更要小心。”

见分别点了头,张启山才继续带路。

这下走起来比之前轻松许多,连带着人的心情也放松下来。

陈深毕竟是头一次见到古墓,新鲜劲儿大得很,刚见识了人鱼灯,此刻又想去摸一摸这古老石壁。

可就在他指尖距离石壁还剩半寸的时候,手背突然重重挨了一巴掌,被狠狠打了下去。

陈深疼得直呼气,甩了甩手皱眉看向张启山。

张启山的面色凝重:“不要乱碰。”

陈深抚着红肿起来的手背,默默腹诽,这也太草木皆兵了吧。想到这儿,就想横张启山一眼。刚抬起头,却见张启山像是知道他心之所想似的,也直勾勾的看着他。
陈深只好把快要翻过去的一个白眼硬生生变成了无辜的眨眼。

张启山伸手将他拖到自己身边,举起手电扬了扬下巴,示意墙面上的一大滩血迹。

陈深一惊:“人形?”

“是血祭。”张启山眼睛微微眯起,挨次看过几处血迹:“墙壁应该有强腐蚀性,他们把人按到墙上,化为血水,祭祀亡灵。小心点走,不要碰到。”

他这么一说,紧张的气氛突然蔓延开,宽阔的甬道也显得狭窄起来,齐铁嘴恨不得缩起肩膀,迈起一字步,每步都走在正中央。

几人一路提心吊胆,好在总算看到一间墓室。齐铁嘴刚想舒口气,借着手电和油灯细微的光亮,却看见墓室里影影绰绰,似乎不只棺椁石雕。

齐铁嘴闪身就躲到了副官身后,紧攥着副官袖子的指尖微微发抖。

副官一头雾水。

八爷大墓小墓也下了不少,怎么见着个墓室,还能吓成这样?他刚想出言调侃几句,就听见陈深极低地嘘了一声。

“那儿有人。”

几人将手电光柱掩好躲在墙根,又不敢贴墙,姿势非常难受。

墓室里的人都围在正中央,距离张启山等人有近十丈远,张启山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情况。他们仿佛只是一动不动地,趴在什么东西上。

陈深呵出气声:“他们在干嘛?”

张启山想了想道:“看棺材。”

轻飘飘三个字,说得陈深头皮直发炸。

他回过头细瞧,那些人倒真像是趴在个长方形的盒状物上仔细查看。可是墓室里并没有光源,他们能看见什么?

副官觉得不对劲儿,压着嗓子问:“我们进来的时候,铁门明明是锈死的,这些人怎么会在我们前头?”

张启山轻声道:“矿洞四通八达,不止一条通道,否则,鸠山美志当年也就无法生还了。”

没有人再问问题了,墓道里彻底陷入死寂。

陈深屏息蹲在张启山身旁盯着墓室,越盯越觉得慎得慌。他本就精神紧绷,还要拿着姿势,一来二去蹲得腰酸背痛。

陈深暗暗挺了挺腰,想换个姿势,把重心换到左腿上,可刚一直起身,却发现左腿已经麻了。

陈深摇晃了一下,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栽向墙壁,脑海里顿时嗡了一声。

这墙是不是挨上就会变成一滩血水?

他咬牙闭上了眼。

下一秒,他的肩却被紧紧环住了,腰后也抵上了硬实的东西得以稳住身形。

“小心啊!”齐铁嘴惊呼出声。

张启山万万没想到齐铁嘴会忍不住出声,双眉紧蹙,索性用膝盖顶住陈深腰际,揽住他肩膀回身就地一滚。

“副官!”

副官恨铁不成钢地横了齐铁嘴一眼,拔枪上膛,以身拦在张启山面前,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同样黑洞洞的墓室:“什么人!”

评论(13)

热度(228)
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